奈瓦沙(Naivasha)——河马来袭

来源:www.sissi.com.cn    图:sissi   文:hawky 

         下午快4点的时候赶到奈瓦沙。这里是肯尼亚的鲜花基地。我原打算买上几大束送给Sissi,但可能我们没去镇上,所以只看见种植鲜花的温室,没有看见售卖鲜花的商店。Ben问我们是否今天就去做boat ride,我们立刻答应下来,能给最后一天节约点购物的时间也好。于是Ben驾车带着我们直奔boat ride的地方而去。
         boat ride的地方停了不少车,也有不少黑人,可能是一处比较受当地人欢迎的景点。我们跟随船夫导游,一个腼腆的略胖的黑人,穿上救生衣,上船。
         我们要坐的船比我们在国内公园里划的船略大一些,可以坐六、七个人。之前我和尨尨说去划船,因为我想象中我们要去的是一条河,在里面荡舟。天知道我怎么把奈瓦沙湖给想象成了老家的一条小河,还认为是划船,歧视非洲兄弟买不起好船?看到船尾的发动机,尨尨质问我:“不是划船吗?”我只好道歉,弄错了。船上还放着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尨尨马上帮我辩解,“叔叔也可以用它划船吧。”Sissi和我也不知道棍子有何用处,难道用来撑船?反正不应该是“划”船。


这真的不是泛舟

         夕阳下的奈瓦沙湖很漂亮,湖边草木繁茂,湖面荷叶飘荡,还有大量各色水鸟。整个湖区除了鸟鸣风声,再无其它杂音。这十多天看草原,吸风沙,坐蹦蹦车,突然被丢在奈瓦沙湖上,就像吃完火锅再吃一碗冰粉,清爽安逸。
         船夫缓缓地开着船,为我们介绍各种水鸟,并不时停下来让我们拍照。鹈鹕我们在纳库鲁已经拍了很多,没有兴趣再拍更多,但是其它一些水鸟好像我们之前没有见到。


歌唱家


列队


近一点











         看完水鸟,船夫开着船拐到另外一个小水湾,“河马!”他指着远处。
         “哪里?哪里?”Sissi和尨尨争着问。数十米外的水面上停着一艘和我们一样的游船。离他们数米的水面上有一些黑点,那就是河马。“那是一个河马家族,最大的那只是雄河马,其它都是雌河马和河马宝宝。”船夫对我们解释。一堆黑点中果然有一个硕大的黑块,那是雄河马肥厚的背部。我们缓缓靠近河马家族。一只雌河马忽然朝我们游了过来,十分缓慢而又平稳,看起来挺友好的。但是船夫纷纷手忙脚乱地掉头加速朝湖面开去。那只河马也没有追击我们的意思,沿着它原有的线路继续“漫”游,好像我们都是空气一样。船夫不敢回去,继续向前开。


看似平静祥和


又在比嘴大

         开了才几十米,马达熄火了。船夫连续地拉动马达绳,一次次地试图发动马达,船夫脸上涂满了“镇静”霜,但眼睛里不时飘过一丝的不安。我有些不解,这里这么多水鸟,反正我们也要停留一会儿,何必急着启动马达呢?
         十多米外,另一处水草茂盛之处,也有几个河马的脑袋飘在湖面上,不过“目标面积”太小,不好拍照,水草上挺立的和飞过的水鸟则吸引了我们的视线。我横跨在座位上,偶尔举起相机胡乱拍一下,更多时候享受夕阳下的宁静和惬意。之所以是“胡乱拍”,完全因为“大炮”在Sissi手上,我这把小枪“打”不着鸟,但是停着不拍也怕船夫误会,以为我觉得这里不好。
         凉风中,左眼角瞥见船尾处有一个褐色的东西从水下迅速冒出来……两个小眼睛……耳朵,是河马!河马的头部冲出水面,水波带着船猛烈晃动起来。河马张开大嘴,冲着发动机就咬。我脑子里闪出四个大字“血盆大口”,原来这四个字这么恐怖。那一瞬间,我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要和河马缠斗多久,会不会有危险,喜的是,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拍下来,那也能小红一下啊。但是,如果船夫和河马搏斗的时候,我却在一旁拍照,会不会让船夫觉得这个中国人太冷血,拿生命当儿戏?就在我内心纠结的时候,船夫已经迅速启动马达,载着我们逃之夭夭。
         尨尨兴高采烈,要求再回去“玩”一次,唉,早知道尨尨比我还“冷血”,我刚才就不那么纠结了。Sissi惊魂未定,严令尨尨的双手都收回船内,严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船夫安慰我们,“don’t worry(不用担心)”,然后为此次遭袭辩解,“这个湖面下藏着很多河马,从湖面上看不见。(所以才会被河马突然袭击)”。我哭笑不得,这是安慰我们,还是继续吓唬我们啊。船夫又指着船尾的大棍子,“如果河马攻击我们,我就用这根棍子打它。”嗯,看过那张血盆大口后,我更希望那是一把扫帚,哈利波特代言的那把。被凉风吹拂半天后,Sissi依然心有余悸,连三米外我们再三提示的鸟都没有看到。


危机四伏的Lake Naivasha

         船夫指着远处树顶上停着的两只大鸟说:“那是鱼鹰(fish eagle),我会呼唤它们表演捕鱼。”船夫把手指放入嘴中,打了个唿哨,然后朝湖面丢出一条死鱼。一只鱼鹰犹豫了一下,纵身飞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在水面一点,即抓住食物扬长而去。


几只鱼鹰在树上张望


飞扑而来


脚上套着数字环,不太清楚是饲养的还是给野生 鱼鹰做标记而已


鱼鹰表演抓鱼

         小船靠上新月岛野生动物禁猎区(Crescent Island Wildlife Sanctuary),我们由岸上另外一个导游Peter带着继续漫步。这片土地上生活着长颈鹿、水羚、斑马等动物,种类没有马赛马拉多,而且也是我们之前看着审美疲劳的动物,但是能够在土地上和动物们一起自由行走,更加近距离地接触它们,依然令我们兴奋不已,尤其是尨尨,跑来跑去。
         一只公水羚卧在地上,三个广东人在与它合影。其中一个小伙子帮我们拍照,当我们列队倒退着接近水羚时,它警惕的双眼误读了尨尨跳动的后背,从地上一跃而起,绝尘而去。“不用担心,前面还有很多水羚。”一个阿姨安慰我们。
         Peter看到我手里喝完水的空瓶子,主动要了过去,然后塞到灌木丛中。我们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Peter其实是好心帮我减轻负担,只是没有意识到他的做法对环境的伤害。外人也许会觉得这是道德问题,在没有真正了解当地人的观点之前,我们觉得这只是习惯和意识问题,不应该就此觉得自己比Peter更高一等。

         继续往公园里面走,这里就是一个小马赛马拉,草原、丛林、悠闲但依然警惕的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的肉食动物数量多,而且都只用两条腿走路,部分有三只眼,第三只眼的直径很大,可移动,眨眼时咔嚓作响。
         丛林边缘,三只长颈鹿正在大嚼树叶。一只白色的肉食动物四脚着地,借助一棵矮树的掩护,十分缓慢地从侧面接近它们。在距离长颈鹿约十米的地方,慢慢抬起上身,露出本来面目。随后,远处另外一只坐在地上的肉食动物,迅速抬起第三只眼,上下打量着站在长颈鹿前面的同伴,仿佛他已经进化成了不同的品种。
         另外一只小靓肉食动物和一只高帅肉食动物也有样学样,借助矮树的掩护,猫着腰,小心靠近那三只长颈鹿。远处一个美肉食动物举着又白又长的第三只眼,仔细观察着他们,想看看高帅动物和长颈鹿,哪个脖子更长。

         丛林里,羚羊们警惕地盯着外面的肉食动物,计算着可能的逃跑路线。当它们成一路纵队奔跑向草原的时候,白色的大眼睛紧紧跟随着它们跃动的身影,尝试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斑马群安静地在草原上吃草,只在小肉食动物走到过分亲昵的距离妄图触摸它们的时候才不屑地跑开,因为它们发觉这是个披着肉食动物皮的素食动物,哪有满身西瓜味的肉食动物啊,鄙视他。

         Peter对我们拍的照片十分感兴趣,一张张翻看,似乎在学习其中的技巧,同时很乐意与我们进行交流,还问我有没有看过电影《走出非洲》,说那是一部很棒的影片。我也问他是否知道《夜航西飞》,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作者柏瑞尔?马卡姆是一个有名的驯马师。柏瑞尔最后的居住地就在奈瓦沙。


肯尼亚国鸟,紫胸佛法僧


肯尼亚国鸟,紫胸佛法僧

         我们乘坐来时的小船回到岸上,腼腆的船夫导游这时才放开来与我们交谈。他接待过不少中国游客,但是多数不怎么会说英文,“交流十分困难。”他很好奇我们的英文是如何习得的,当他知道深圳就在香港旁时,“噢,我明白了。香港和肯尼亚一样,以前也是英国殖民地,所以英语很好。深圳靠近香港,所以深圳人的英语也不错。”我们笑了笑,没有解释。“学习英语很重要,去世界各地旅游,如果英语不好,就无法与别人交流。”这个导游还是很有些想法。

         Ben拉着我们到Naivasha Sopa Lodge入住。酒店大堂陈列着两尊河马雕像,要不是两个小时前我们曾经被河马袭击,我会觉得河马憨憨的样子十分可爱。
         大堂经理为我们做了简单的欢迎致辞,最后提醒我们:“晚上请不要出房间走动,如果要吃晚饭,拨0接通前台,前台会安排保安去接你们。”什么?不能随意外出?要在保安的“陪同”下才能吃晚饭?Sissi和我都十分困惑,这里是监狱,还是恐怖分子长得都如我们般又帅又靓?经理继续解释,主要是担心客人被河马等野兽袭击。嘿嘿,别以为我们刚被河马袭击过,就用河马来吓我们,河马那么老远跑到你酒店里?你这又不是大水塘。估计曾经有河马偶尔迷路经过这里,为了以防万一,才这么做吧?不管怎么说,也算为客人着想,先去房间吧。


Lodge的大堂


门把手很有质感

         夕阳中,一个保安拖着我们的箱子领我们穿过酒店后面的花园去房间。酒店的花园大得和公园一样,绿茵的草坪上长着高大的树木,树冠几乎将草地全部遮盖完。我们看见几个住客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保安陪伴,于是再次怀疑大堂经理刚才是危言耸听。
         酒店客房是一栋栋两层的独立别墅,每栋别墅有四个房间,每层一个。当保安打开我们的房门,我们嘴巴张得比河马还大,哇,这么大。门廊就不说了,绝对抵得上香港的两间屋,房间小跃式结构(一级台阶的落差),上面一层摆了两张双人床,没错,是两张,之后,还是空荡荡的;下面一层放了张大沙发,沙发对面是落地玻璃门,满园春色尽入眼底。整个房间足够做套三房了。
         尨尨首先命令我们全部脱鞋才能进屋,以免弄脏屋内的地毯。然后,他就躺在大大的沙发上,欣赏面前的……“美景”?不是,是“电视节目”,Sissi和我则收拾东西。


Lodge内部

         夜色降临了,屋外只有黄色的昏暗的路灯光。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休息,突然,Sissi指着外面,“那是什么?”我们凑到玻璃门前,“啊!是河马!”一只河马晃悠悠地穿过草地,“后面还有一只!”,“后面后面,还有还有!”草坪上闪光灯此起彼伏,其他房客也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但是他们这么闪,不怕河马发飙吗?
         “七点半了,该去吃饭了。”
         “赶紧打电话找保安来接我们。”Sissi回忆起下午那一幕。
         我打电话给前台,几分钟后,有人敲门,一个手持铁棍和电筒的保安站在门外。我们跟着他,沿途又接了西班牙来的两个女士和一位男士。保安用电筒指向小路右边别墅一侧的草坪,为我们照亮正在吃草的河马,天哪,他们就在客房外面,几乎开窗就可以触摸到。一位女士,明显没有被河马袭击过的女士,摸出相机,对着河马就开始狂闪,我们的心也被闪得砰砰乱跳,但是保安似乎不以为意。于是我也摸出了我们的单反交给Sissi,错过上次精彩的镜头,这次有保安不应该再错过了,而且,我们也有小算盘,一旦河马冲过来,我们逃跑的速度怎么也能超过那两位西班牙女士吧。保安一看大家伙出动,立刻来了精神,招呼Sissi和他一起翻过别墅间的矮墙靠近河马。Sissi胆战心惊的拍了两张,匆匆而回。继续往餐厅走,保安用电筒为我们指引沿途别墅外的每一头河马,天哪,不止三只,有大有中有小,感情河马爸爸带着一家大小来这里野餐了。保安说河马喜欢这里的草,所以总来吃晚餐。谁这么有爱心,把河马的爱草种到lodge里来。我们紧紧地跟着保安,同时注意尨尨不要因为好奇而掉队。
         Sopa的自助餐延续了Massai Mara Serena的丰盛。住着大房子,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心情大好之下,再要割舍美味实在是太残忍了。如果说此次旅行最不满意的,就是吃得出乎想象的好,脸一圆再圆。


自助餐厅,传统的英式风格


每次旅行都会点上瓶当地啤酒

         九点多吃完饭,餐厅门口有等待的保安负责送客人回去。回去的路上,Sissi问,“河马会不会跑到小路这边来(Lodge的对面)?”“不会,有Lodge和围墙挡着呢。”我安慰Sissi。带路的保安和对讲机说着什么,不时还用手电照向右侧的草坪,草坪上也有光点闪动,应该是其他保安。“保安用手电照其他保安干什么?”我有些奇怪。带路的保安忽然站住,用手电直直的照着右侧,招呼我们过去,Oh!My!God!一头硕大黝黑的河马就在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看体型应该是河马爸爸。它怎么跑过来的?我们岂不是被河马左右包围了?又有人开始拍照,没有围墙做掩护,我们可不敢冒险了。继续往回走,我看看左侧别墅那片草坪,似乎没有河马,而右边,一头又一头河马出现在眼前,在这里如果被它们围攻,保安手里的铁棍能阻止河马几秒钟?我们能获得多少逃生的时间?看起来笨重的河马,在陆地上可是能跑到40公里/小时,就是刘翔来,河马也能在111米外扑倒他,然后瞬间撕成碎片。我的眼睛瞄向左边的别墅,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逃跑途径或防御措施……除非河马不会上楼梯。我们住在77号,距离餐厅几乎最远,这一段路程也就显得格外漫长。


河马出没,请注意... ...

         第二天晚上的保安携带的武器有所升级,从贴身格斗改为远距离攻击型—弓箭。不过面对河马这种厚皮敏捷的庞然大物,还是机关枪更让人放心,虽然保安说,河马冲上来的速度可以增强箭的力度,但我总觉得,河马冲上来的速度只会降低我们双腿支撑的力度。这个保安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他告诉我昨天晚上,他看见一个人在大堂用电脑和远在巴西的妈妈打电话,还能看见对方真人视频,“高科技,真神奇。”
         不知道为什么尨尨这些天吃得越来越少,可能是不适应这里的食物,但这里的食物和中国菜的口味还是挺接近的呀(回到深圳后阿婆批评我们,没让尨尨睡够,所以他才没有食欲。God作证,尨尨自己不按时睡觉,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尝了一口汤,脑子里蹦出三个字“方便面”。赶紧端给尨尨喝,尨尨果然喜欢。喝完我瘸着腿(瘸腿的原因见后文)又去盛,尨尨一连喝了三碗,喝得那个盛汤的厨师心花怒放,那锅汤估计有一半进了尨尨的肚子。

         晚餐接近尾声时,餐厅忽然灯光全暗,然后一队人打着火把举着刀叉走了出来。他们不是劫匪,也不是原始人,而是餐厅的全体工作人员,包括经理、厨师、服务员。头前一人举着火把,后面的人敲打着锅盆刀叉,唱着非洲歌曲环绕餐厅有节奏地行进,而且他们唱的还是合声。这些餐厅工作人员的才能都可以组个乐队了,看来非洲人的基因里就包含了音乐。火把刀叉乐队绕餐厅一周后,来到一桌老年夫妇面前,这时有人端上一个大蛋糕,原来是一个老奶奶过生日。餐厅经理为老奶奶戴上生日帽,点上生日蜡烛,并送上祝福的话语,太温馨了。老爷爷及时献吻,一瞬间,周围掌声雷动。这个场景我们在纳库鲁餐厅也见到过,让人感觉这些酒店的服务充满了人情味。


某晚偶遇一老奶奶生日


年迈的丈夫在烛光中吻向她那一刻,全场肃静,继而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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